替老婆竹马背锅后,我不要她了_精选章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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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4-16 23:21:53

老婆的竹马执行救援任务时出现重大过失,致使一名女大学生丧命。

为保护竹马,身为救援队队长的沈兰芜竟要我出面认下罪责。

我无法接受,直接拒绝。

她顿时勃然大怒,冲我嘶吼:

「夏安就要升职了,难道你要毁了他的前程吗?」

「都多大的人了,还这么不讲理的使性子吗?」

说完,沈兰芜便用我的名义发布认罪微博。

当晚我便被愤怒的受害人家属报复,失去双腿。

丈母娘赶来医院探望,求我原谅她,我只淡淡地说:

「沈家的恩情我已经还完,让她把离婚协议签了吧。」

……

病房里,丈母娘看着我空荡荡地裤腿,眼底满是心疼和自责。

「小柯,兰芜她肯定也不想事情变成现在这样,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看不清自己的本心,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?」

这样的说辞,我已经听麻木了,每次沈兰芜做错事,沈母都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为她开脱,求我再给沈兰芜一次机会。

可这一次,我不会再心软了。

我态度坚定地将离婚协议书放到沈母手中:「我护她十年周全,她却害我失去双腿,从此以后,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。」

沈母还想再说些什么,手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。

是救援队颁奖典礼的新闻推送。

视频里,夏安胸前挂着大红花,满面春风地从沈兰芜手中接过荣誉证书。

沈兰芜一脸欣慰地看着夏安,目光是我从不曾见过的温柔。

其他人则在一旁起哄:「夏安,你还等什么,抱一个呀!」

像是在征询沈兰芜的意见,夏安目光灼灼地望向她。

沈兰芜顿时红了脸,娇羞地点了点头。

夏安立刻将沈兰芜紧紧拥在怀里,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
我看着视频里甜蜜的两人,再也没有以往心碎的感觉。

沈兰芜为了她的初恋,不管不顾地压榨我所有的价值。

这次救援,我拼尽全力救下十人,最后关头,夏安却不听我的指挥,擅自行动,致使一名女大学生丧命。

可沈兰芜却将荣誉给了他,罪责给了我。

如今,我用血泪教训看透了她,为时不晚。

我只是失去了一个不爱我的人,而她失去的却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。

沈母见我盯着手机不说话,担忧地问:「小柯,你不要紧吧?」

我摇了摇头,用平静的语气说:「沈家的恩情,我已经还完,还请您尽快将离婚协议书交到她的手上,还我自由。」

沈母颤抖着手接过协议书,深深叹了口气:「是兰芜没有福气,当初我们不该让你们结婚的。」

「等你双腿恢复了,就离开吧。」

出院后,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打印离婚协议。

听沈母说,沈兰芜拿到离婚协议书后,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撕掉了。

所以这次我直接打印了十份,随她撕去。

可直到夜里十二点,沈兰芜都没有回家。

就在我放弃等待,推着轮椅准备回卧室时,沈兰芜带着夏安回来了。

沈兰芜很意外我居然在等她,但在看到我手中的离婚协议时,脸色顿时阴沉下来。

「你等我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?」

我点了点头,将协议递到她眼前,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:「签了吧,对你对我都好。」

「你做梦!就因为我把晋升名额给了夏安,你就要气成这样?为了芝麻大点的事至于吗!」

事到如今,沈兰芜还认为她对我做的一切都是不足轻重的小事。

我已经不想再和她争论这些了,结婚十年为了夏安我们吵了不下百回,每一次都以我的妥协结束。

可这一回,我的态度很坚决,我要离开她,过另一种人生。

我固执地维持递物的动作,大有种沈兰芜不接就不放下的势头。

僵持中,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夏安突然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颤着声音说:「阿芜,都怪我,如果不因为我,陈哥就不会这么生气,你们也不会吵架了。」

沈兰芜最见不得夏安委屈落泪的样子,她立刻转身柔声哄道:「这怎么能怪你呢,是陈柯他无理取闹,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。」

夏安泪眼蒙眬地看向沈兰芜又看看我:「那你们别吵了好吗,不然我会愧疚的。」

沈兰芜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:「你啊,就是太善良了,才会被沈柯这种人摆布。」

明明是沈兰芜自己在被夏安摆布,这会儿她倒是替别人担心起来,真是滑稽。

夏安顿时转哭为笑,接下沈兰芜的话:「那我替你把离婚协议拿过来撕掉好不好?这样你们就不会再吵架了。」

说完,他径直朝我走来。

手掌相交的一刹,我从夏安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狡黠。

下一秒,夏安拉住我的手狠狠朝自己的胸口一推。

倒地的瞬间,他的脑袋狠狠砸在茶几上。

这个人,为了陷害我也是蛮拼的。

「夏安!」沈兰芜惊呼出声,慌忙扶起夏安躺到沙发上。

直到确认夏安并无大碍后,才愤愤起身来到我的面前,狠狠给了我一耳光。

若是放在以前,我一定会拼命向沈兰芜解释,这不过是夏安的自导自演。

可是这次,我选择成全他,配合他演这出戏。

「陈柯,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满意?就算是条疯狗,也要看对人在下口吧!」

我摸了摸发麻的左脸,自嘲地笑起来。

每次骂我,沈兰芜都喜欢用「狗」这个字。

想必在她的心里,我就是沈家用婚姻捆住的一只狗,一条守卫她和夏安的一条狗。

饶是如此,沈兰芜心中的怒火仍没有消除,她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,一字一句道:「向夏安道歉!」

夏安则在沈兰芜的身后冲我挑眉一笑,脸上写满了小人得志的样子。

既然要道歉,那方式得由我来选。

我拿起茶几上的花瓶,用力摔碎,随后用碎片对准手腕狠狠划了下去。

鲜血瞬间喷涌而出,我却像感受不到疼痛般,死死盯住夏安。

「这样的道歉,你满意吗?不满意,我还可以继续……」

「够了,陈柯!」沈兰芜一把夺走我手中的碎片,眼中隐隐含着担忧的神色。

「我是让你这样道歉吗!」

她的声音开始抖起来:「流了这么多血,必须得去医院了。」

夏安却在此时突兀尖叫:「血!我晕血啊!」说完,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。

好拙劣的演技。

沈兰芜立刻放开我的手,给夏安叫了救护车。

明明急需救治的人是我,沈兰芜却果断放弃了我。

我的血就这样流了一地,不过好在我以前学过一些医学知识。

下手前,我刻意避开了大动脉,并不会有生命危险。

我淡定地翻出医疗箱,为自己做了简单的包扎后不慌不忙地打车去了医院。

吹着温暖的春风,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。

还有五天,我的签证就办好了,那时我就可以离开寻找我的人生了。

因为夏安请了病假,无人能顶替他的班,沈兰芜便自作主张让我来替。

看到我坐着轮椅出现在救援大队时,沈兰芜嗤笑一声:「还坐轮椅呢,怎么,这是你博取同情的新套路?」

我没有理会她,自顾自地奔向我的办公桌。

「你好好替夏安上班就当是你的道歉了。」沈兰芜伸出手揽住我的去路:「不过你这个样子也太有损咱们救援大队的脸面了,还是把轮椅车撤了比较好。」

我自然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。

女大学生家属伤我的事,除了上级领导,没有任何人知道。

况且,我并不想将自己的伤疤当众揭开。

沈兰芜却不依不饶,见我迟迟没有动作,干脆起身站到我面前,伸手拉拽我的胳膊。

「陈柯,你长本事了?我的话都敢不听了!」

以前我一直都将沈兰芜的话当作金科玉律,她说东我绝对不敢往西。

因为沈家父母与我有恩,我不能忘恩负义。

我用十年时间,无微不至地照顾沈兰芜的衣食起居,只要她想只要她要我都尽全力满足。

哪怕每次出任务,我都被她安排在最前线,当夏安的人都盾牌,我也无怨无悔。

可现在,一切都结束了,没有任何人能再命令我了。

我奋力挣扎着,沈兰芜便用更大的力气压制我。

拉扯中盖在腿上的毯子滑落,我的残肢就这样暴露了。

「啊!」沈兰芜惊叫出声:「这是什么丑东西!」

她连连后退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。

队里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查看情况,在看到我双腿时,纷纷发出恶心作呕的声音。

沈兰芜缓了半天,指了指我的腿:「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闹离婚?」

我沉默不语。

沈兰芜笑着摇了摇头:「不就是没了腿嘛,又不是什么大事,至于闹这么久吗?」

确实,如果失去双腿的是夏安,她早就急得满世界求医了。

但是,失去双腿的是我,那便是没什么要紧的小事。

我捡起地上的毯子,掸去上面的灰,平平整整地盖回腿上。

语气没有任何被别人撞破自己残废的难过:「是啊,这样的小事,就不劳烦沈队操心了。烦请让一让,我要上班了。」

沈兰芜撇了撇嘴,没再说什么,只是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座位。

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问过我,我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
她关心的只有我不再顺应她的反常行为。

还好,我马上就可以离开了,这些以后都将与我无关了。

快下班时,如我所料,夏安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队门口。

夏安冲进我的办公室,一拳打在我的脸上。

「陈柯,你敢阴我!」

沈兰芜听到动静,赶忙冲进来将门反锁。

她一把拉开夏安,低声怒斥:「你傻不傻,这可是在办公室,有监控的!」

说完,她站上桌子拔掉监控的插头,随后问道:「发生什么事了?」

夏安愤怒地指着我,向沈兰芜哭诉:「他修复了那天救援的监控视频,还要交给领导,如果不是我拦截了信息,现在领导就得找过来了!」

「什么!」沈兰芜难以置信地看向我:「你是脑子进水了吗?我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瞒下来,你为了报复夏安居然这么不择手段?」

之前沈兰芜敢让我认下罪责,就是因为监控丢失。

我摊开双手装作无辜道:「监控是领导要的,我没有主动要给。」

沈兰芜哂笑:「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就是嫉妒,嫉妒自己处处不如夏安,才会想到这么损的招。」

我被沈兰芜的语气笑了,真正不如人的是他夏安才对。

「你就不好奇,我的腿是怎么没的吗?」

沈兰芜不耐烦地打断我:「不要岔开话题,你的腿有什么要紧的,不就是废了吗。」

我没有理会她继续说:「是女大学生的家属砍的。领导知道后想了解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所以才让我找人修复监控的。」

沈兰芜一愣,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那家人的报复心这么强。

夏安见沈兰芜出现动摇,赶忙来到她身边撒娇:「还是阿芜有远见,不然没有双腿的可就是我了。」

沈兰芜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又强硬起来:「事情已成定局,我们沈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废人。你快点把监控删了,跟领导认罪,让他们不要再查了!」

见我迟迟没有动作,夏安急了,赶忙装出一副崩溃发狂的样子。

抬手狂扇自己巴掌。

沈兰芜心疼坏了,生怕他再伤害自己,将他紧紧抱住。

「陈柯,你非要看他死在你面前才满意吗!你知不知道他有重度抑郁症,他不过就是想平平安安地待在队里,有什么错!」

夏安想要安稳自在地活,没人会阻拦。

可如果这份安宁是踩在别人的幸福上换来的,早晚有一天是要加倍奉还的。

沈兰芜见我始终不肯交出监控,索性直接搜我的衣服口袋。

而一直「犯病」的夏安也加入进来。

一人固定住我的身体,一人负责翻找。

很快他们在我的裤子口袋找到了U盘。

夏安的眼睛顿时亮起来:「就是这个!」

沈兰芜松了口气,再次拿走我的手机,用我的口吻给领导发了条消息。

说明监控无法修复,且救援事故的所有责任都在我,不必再查了。

「陈柯,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,如果你再敢做出任何可能伤害到夏安的事,我不介意让你再少一条胳膊。」

说完,沈兰芜将手机扔到我身上,拉着夏安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临走前,夏安回头对我一笑,眼里满是胜利者的得意。

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我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都说狡兔三窟,我怎么可能不备份监控视频呢,他们拿走的不过是我备份中的一个。

等我离开这里的那天,就是监控公布于众的时候。

三天后,我成功拿到了签证。

坐上飞机的那一刻,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,原来自由是这种感觉。

晚上,沈兰芜下班回来,客厅一片漆黑,再没有一盏灯为她而亮。

她摸索着开了灯,家里却空荡荡的。

沈兰芜赶忙冲到卧室,里面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。

她不死心,将家里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,可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都消失了。

沈兰芜气急败坏地拿出手机,疯狂给我打电话,却始终无人接听。

毕竟,手机卡已经被我扔进马桶冲走了,而手机也已经被我送给小区门口收破烂的了。

直到此刻,她才开始慌张起来。

回想我这几天种种反常的表现,沈兰芜越来越不安。

空荡的裤管,客厅的鲜血,以及无数张离婚协议。

这些画面不断出现在她的脑海。

沈兰芜心烦意乱,想开口骂人,却又发现无人可骂。

就在这时,手机铃声响起,沈兰芜立刻接起来:「陈柯,你跟我玩失踪游戏有意思吗,多大人了还玩这招,你……」

话还没说完,沈母的声音便打断了她:「阿芜,陈柯不要你了!」

沈兰芜一愣,随即笑道:「妈,你觉得您说这话我会信吗?」

沈母语气里透露着深深的无奈:「阿芜,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,小柯已经去德国了。」

挂断电话,沈母将我的航班信息和购票记录一并发给了沈兰芜。

沈兰芜盯着照片许久,嘴里念叨着:「不可能,这怎么可能?他怎么可能有勇气离开我!他怎么舍得?」

沈兰芜不死心地又打电话给救援大队,才得知我在断腿那天就向队里领导提了离职申请。

她又举起手机想打给我的朋友询问我的去向,可翻开通讯录才发现我根本没有朋友。

结婚十年,我的世界只有她和救援队,哪里还有交朋友的时间。

沈兰芜终于意识到,只要我想离开,她是没有任何办法找到我的。

她六神无主地瘫倒在地板上,盯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呆。

第二天沈母找来时,沈兰芜还保持着昨晚的跪坐在地的姿势。

「你怎么还在这坐着?队里出大乱子了,还不快去处理。」

沈母拖拽着沈兰芜的胳膊想将她从地上拉起,可沈兰芜像个丢了灵魂的提线木偶,一动不动。

沈母无奈,从冰箱里拿出冷饮,一股脑全倒在沈兰芜身上。

沈兰芜惊叫起来,冲沈母叫道:「你干什么!」

「终于清醒了?」沈母着急地抓住沈兰芜的胳膊:「你让陈柯顶罪的事已经泄露了,还不快去处理!」

「什么!」沈兰芜慌忙起身,由于跪坐太久双腿发麻,刚起身便又跪到地上。

等到沈兰芜一路风风火火赶到救援大队时,迎接她的只有纪检组的人。

看着视频监控的画面,沈兰芜彻底呆住。

她颤抖着地摸了摸装在队服口袋里的u盘,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——监控不止一份。

沈兰芜装作镇定地说:「这些只能说明是夏安让陈柯顶罪,与我有什么关系。」

「是吗?那你再来听听这个。」

工作人员关掉监控,点开了一份音频。

是三天前,她和夏安在我办公室发生争执的对话内容。

沈兰芜紧紧攥着手心,声音不自觉抖起来:「这是从哪来的?我不是已经……」

「你不是已经拔掉监控的插头了吗,怎么还会有音频流出呢?」工作人员轻笑一声,不急不忙地解释:「在你忙着让你的老公为夏安顶罪时,队里给每个办公室又增加了隐形监听设备,好巧不巧,你们就是第一个中招的。」

沈兰芜海想再争辩,工作人员抬手制止了。

「另外,夏安已经全部交代了,是你找人替他顶罪,致使陈柯被受害者家属误伤失去双腿。」

「恭喜你,你被开除了,另外我们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。」

走出救援大队,沈兰芜一眼便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夏安。

想起刚刚受到的对待和夏安的供词,沈兰芜两眼冒火,冲上去甩了夏安一巴掌。

可夏安不是我,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,直接反手还了沈兰芜一巴掌。

沈兰芜毫无防备,脚下一崴摔倒在地,膝盖顿时被擦破了皮。

「你敢这么对我?」

沈兰芜顾不上疼痛,站起身又要出手,被夏安一把攥住手腕:「先前,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,还不是和我一样被当作垃圾丢出来了。」

沈南芜吃惊地看向夏安,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。

「你以为自己多金贵呢,也就陈柯那个穷小子还把你们当菩萨供着。」夏安不屑地笑了笑:「当初你们不过是资助他上了个大学,结果他还真就以身相许了,真够傻的。」

沈兰芜浑身颤抖,拼命挣开夏安钳制住的手腕,愤怒地吼道:「我不许你这么说他!」

「搁这装什么深情,你看看人家现在还要你吗。」夏安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兰芜,嘴里的话连珠炮一般,击碎了沈兰芜最后的心理防线。

「之前我一直跟着你不过是想有个人养着我。结果呢,你说什么男人要有事业,天天让我去干救人的活,我呸!」

「现在我已经找好下家了,人家比你好看,比你钱多,最重要的人家活好,不像你人老珠黄的,看着就恶心!」

说完,夏安不再理会沈兰芜,转身走到路边停靠已久的迈巴赫旁,坐上车扬长而去。

沈兰芜看着飞扬起的沙尘,久久不能回神。

回到家,沈兰芜翻找出医疗箱,酒精棉擦到膝盖破口处时,疼得她,下意识地便开口叫我:「陈柯,好疼啊!你来给我消毒好不好?」

回答她的再也不是我焦急又关切的声音。

她这才想起,我早已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了。

她只能忍着痛独自上药,泪水毫无征兆地啪嗒啪嗒掉落。

沈兰芜想起了和我初见时的场景。

当时沈家人到临安村游玩,不小心在山里迷了路,碰巧遇上上山采药的我。

我便领着他们在山上转了一圈,跟他们科普了很多药草知识,带着他们体验采药的乐趣。

沈父沈母直夸我厉害,问我是不是医科大学的学生。

我落寞地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家里很穷,没钱上大学。

沈母当即拍板决定资助我,沈兰芜也笑嘻嘻地说:「你可要好好加油,别让我们失望哦。」

那笑容就这样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,哪怕十年过去我也记得。

后来沈家出了事,家境一下不如从前,和沈兰芜一同长大的竹马夏安眼见攀附无望,所幸转学去了外地。

沈母为了断掉她的念想,利用恩情让我同沈兰芜结婚。

可沈兰芜却一直认为是我葬送了她纯真美好的爱情,婚后对我从未有过好脸色,更是不顾父母阻拦毅然决然进了救援队。

于是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十年的纠缠。

今天夏安的一席话,才让她明白,她错得有多彻底。

可惜,迟来的深情贱如草芥,风一吹就倒了。

沈兰芜决定来德国找我,她不顾沈母阻拦,只身一人坐上了飞机。

可是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国,对德语更是一窍不通。

刚落地没多久,钱包连带着护照、手机都被人抢走。

此时又正值德国冬季,漫天大雪很快将她裹挟,雪落在她的身上,狂风扫过她的脸颊,她都无知无觉。

只疯了一般,沿着街巷挨家挨户询问、查找,可很快就会被住户赶出来。

最后,她被警察以扰乱治安、私闯民宅罪关了起来。

等到沈母街道大使馆电话火急火燎赶来,已经是两天后。

看着沈兰芜叫花子般的样子,沈母痛哭出声:「你这又是何苦呢,他不会要你了。」

沈兰芜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:「他一定会回来的,从前每次吵架他无论多生气都会回来找我的。」

「这次换我找他,他肯定会很高兴的!」沈兰芜自顾自说着:「可是德国太大了,我找不到他。」

回国后,沈兰芜再也没有去上班,成日里在家吃斋念佛,说是要为我祈福,为自己洗脱罪孽,这样等到我们重逢时,还能再续前缘。

彼时,我正在德国最好的疗养院做着康复训练。

康复训练的过程很苦,光是义肢我就换了四副。

为了和义肢磨合,膝上的水泡好了又破,破了又有,直到磨成茧才行。

在这期间,我同康复医生的女儿孟雪渐生情愫,她被我身上的执着坚韧吸打动,我则被她的阳光开朗吸引,很快我们便在一起了。

离开疗养院后,我和孟雪一同建立了一家义肢制造公司,旨在生产出质量更好、材质更舒适的义肢,让同我一样的残疾人穿戴义肢行走、活动时不再那么痛苦。

孟父非常赞同我的想法,拿出毕生积蓄参与投资。

在我们的努力下,公司很快走上正轨,越做越大,受到了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。

今年,我和孟雪决定回国,在中国成立分公司。

回国前,我拨通了沈母的电话。

从她的口中,我了解到了这几年沈兰芜的境况。

但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,我只想知道沈兰芜有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。

毕竟这次回国,我要给孟雪一个盛大的婚礼。

沈母沉默半晌,用祈求的语气说:「要不你们见一面,当面把这件事解决了?」

我刚要开口拒绝,孟雪拉了拉我的袖子,轻轻摇了摇头,小声在我耳畔说:「去见一面吧,和过去好好说再见。」

沈母高兴极了,连连道谢后挂了电话。

我则轻轻揉了揉孟雪的头,将她搂进怀里嗔怪道:「还是咱们家小雪心软。」

刚走进咖啡厅,我就看见了坐在角落的沈兰芜。

离开时,我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她了,可命运最终还是将我带到了她的面前。

沈兰芜见我来了,立刻兴奋地跑来,紧紧抱住我:「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。」

咖啡厅里的人纷纷侧目看着我们,我烦躁地推开她,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。

沈兰芜也不恼,直接挨着我坐下。

「阿柯,你看看你想吃什么,我来买。」

我不动声色地向旁边挪了挪,没有理会她的邀请。

「我想阿姨已经跟你说了,请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给我。」

沈兰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,她将菜单重重拍在桌子上,毫无征兆地哭起来。

「我等了你这么久!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这几年过得好不好,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!」

我本就不多的耐心这下彻底告罄。

见我起身要走,沈兰芜慌了,立马伸手拽住我:「协议我落在家了,你跟我回去取一下就好。」

回去的路上,我一言不发,只是看着窗外。

倒是沈兰芜一直叽里呱啦说个不停,无非就是她如何想我,如何希望我回来,吵得我脑仁疼。

走进曾经熟悉的家门,一股香灰的味道冲地我直皱眉。

看来这几年,沈兰芜确实在家念了不少经,可这有什么用呢,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。

沈兰芜将我带到客厅,随后便进了屋,很久都没出来。

我疑惑起身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心里的警报直接拉响。

这香有问题!

晕倒前我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手机的报警呼叫按钮。

再睁眼,我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,被缚住了双手。

见我醒来,沈兰芜直接跨坐上我的身子,两只手在我身上不安分地抚摸起来。

我挣扎,她便弯下腰拼命亲我的脸颊。

「阿柯,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,你只能属于我。」

说完,她便吻上我的嘴唇,我避之不及被她蛮横地撬开齿关。

厌恶的感觉瞬间爬上心头,我发了狠重重地咬了她的唇和舌。

沈兰芜瞬间吃痛,放开了我。

她兴奋地笑着:「咬吧咬吧,既然你这么喜欢刺激,那我们就贯彻到底!」

眼看她又要扑上来,我不顾手腕的疼痛,硬生生将锁链从墙上拔下。

我快速将锁链绕在她的脖子上,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没有松动一分一毫。

直到确认她进入假死亡状态,才松了力道。

可下一秒,沈兰芜竟睁开眼睛,她居然「诈尸」!

她面目狰狞地看向我:「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就范!等我弄瞎了你的眼睛,我看你还往哪跑!」

她拿出藏在衣服里的水果刀,对准我的眼睛就要刺下去。

「放开她!」

随着声音的响起,孟雪和警察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。

为首的警察一步上前夺下沈兰芜手中的刀。

孟雪急忙上前查看我手腕的伤势:「还好我赶来得及时,这要是慢一步,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。」

我笑了笑,安慰道:「这不是你的错,人性的恶我们谁都无法预料得准。」

看着我们浓情蜜意的样子,沈兰芜怨毒地盯着我:「难怪你不愿意回来,原来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了眼、勾了魂!」

她转头冲孟雪破口大骂:「你这个贱人,破坏别人家庭的贱种,我要杀了你!」

到这个时候了,她居然还在怪别人。

十年感情走向终结,罪魁祸首只有她自己。

果然,指望一个自私的人改变,才是最傻的事,还好我对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期待。

我愤怒地打断沈兰芜的话:「原本我可以直接申请离婚的,是小雪觉得该和你好好聊聊,我才同意见你一面的,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。」

「明天我就会向法院提出自动离婚的申请,这次的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!」

沈兰芜在警察的钳制中动弹不得,她眼见我就要走出房门,只得崩溃大哭:「你敢!陈柯,你看清楚,我是沈兰芜啊,是你爱了十年的人啊,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呢!」

那又如何呢,一个人爱了你十年,你都抓不住机会,现在就更没有戏了。

在医院处理伤口时,孟雪一直默默流泪,为让我单独赴约的事自责。

「你放心,我不会让沈家好过的!」

原来孟雪的舅舅是海城从未露过面的首富,孟雪轻轻松松几句话,便让沈家连夜丢掉了赖以生存的合作项目。

一夜之间,沈家便破产,家道再次中落。

而原本应该进监狱的沈兰芜因被查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,免去了牢狱之灾,回家养病去了。

现如今他们只能住在治安环境最差的废旧小区里,回去养病同坐牢也差不了太多。

民政局很快通过了我的离婚申请,拿到离婚证的那天,我兴奋得一夜无眠,搂着孟雪说了一晚上情话,直给她说得羞红了脸。

很快,我们选定了良辰吉日领了证,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。

孟雪怕我累着,直接包下了所有的筹备事宜。

我却怎么也不肯,这对她而言可是人生大事,我不能因为一桩糟糕的婚姻就让她忙里忙外。

于是我们从选婚纱、喜糖到场地的布置、流程的设计,全都参与了。

婚礼当天,海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,包括孟雪的舅舅。

结婚仪式进行到一半时,原本该待在家的沈兰芜出现在了会场。

我赶忙将孟雪护在身后。

这一举动深深刺痛了沈兰芜,她下意识攥紧拳头,指节都用力到发白的地步。

「陈柯!你不能娶她!你忘了当初我们结婚是你的誓言了吗?你忘了我妈是怎么和你说的了吗?」

时光真是好轮回,曾经被困在回忆里的人是我,现在被困在回忆里的人却变成了她。

我冷笑出声:「沈兰芜,结婚时的誓言我从未背弃过,沈父沈母的恩情我也从未亏欠过。」

「十年的感情你可曾珍惜过一分一毫?是你先背弃了誓言,婚内期间劈腿初恋,还让我替他顶罪失去双腿。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?」

我每说一句,沈兰芜的脸就白上一分。

她不住地摇头,张口想解释什么,却又发现好像无法辩驳,只能待站在原地。

孟雪早已听不下去我的控诉。

她从我的身后走出,反手将我护在身后,眼神犀利地看向沈兰芜:「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,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,我不想我的先生为了过去的烦心事不开心。还请你自觉地离开这里。」

以前孟雪曾问过我一些过去的事,可我不想让她担心从来没有说得很具体。

但今天,看着她坚定维护我的样子,我真的好幸福。

有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真好。

沈兰芜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,突然发起疯来横冲直撞着想冲上舞台。

保镖们早已严阵以待,怎么可能给她机会。

纷纷上前将她按倒在地,任凭她如何挣扎也动弹不了分毫。

婚礼仪式继续进行。

我和孟雪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完成了宣誓、交换戒指的环节。

当我抱着孟雪从沈兰芜身边路过时,她拼命求我再看她一眼。

可我的眼里心里从此以后只会有孟雪一人,怎么可能再分她一个眼神。

听说在我们坐上飞往普吉岛度蜜月的飞机时,沈兰芜从现在居住的房子一跃而下,结束了生命。

不过,这些比起在我身侧进入梦乡的孟雪来说,不值一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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