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时间:2025-07-06 18:56:09
数了一遍。
又一张张理平,叠好,再原封不动的放回去。
那是我第一次离家这么远。
报到那天,校园里到处散发的自由的味道。
不止是因为终于离开了张桂芳,更是因为这里有许多全新的同学。
私立学校是全封闭的。
每个同学都必须住宿。
开学那天,我满心欢喜的等着张桂芳给我收拾上学的行李。
可等来的却是另一个噩耗。
我被剥夺了住宿的权利。
张桂芳满心欢喜的告诉我,
“妈找了个镇上的活,每天上下班的时候正好顺路接你放学。”
“妈和老师沟通过了,说你身体从小就不好,要每天定时吃药。老师特意准许你走读。”
我如遭雷击。
我期盼了一个暑假的自由生活梦,又破碎了。
我知道她和老师的沟通肯定没有她说的这么轻松。
这所学校是出了名的严格,不知道张桂芳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说服老师。
我开始害怕去学校。
害怕走到班级时碰见同学和老师异样的眼光。
令我欣慰的是,我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张桂芳在镇上找了个玻璃厂计件工作。
每天给各种各样的玻璃瓶装瓶盖。
每件一毛钱,干得快的话一天能有七八十。
家里的存款在交完我的学费之后已经所剩无几。
第一个月的学杂费还是张桂芳东拼西凑借来的。
村里的人虽然背后喜欢嚼舌根,但是到底是一个村里的人。
往上数几代或多或少都沾点亲戚关系,更别说在一个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。
每家借一点,倒也能勉强过得去。
张桂芳每天早上五点三十起来做饭。
我八点上课,她八点上班。
早上煮一锅面条加几颗绿油油的青菜便是我们的早饭。
不同的是,我的碗底总是会有一个圆润的荷包蛋。
吃完早饭,张桂芳骑着她那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老旧自行车载着我出发了。
从家里,到镇上学校,要一个半小时。
她先把我送到学校,再呼哧呼哧的蹬着一直发响的自行车赶往工位。
到了中午,她在单位把前一天提前准备好的午饭热一热,再给我送过来。
待看着我吃完后,她又骑着她那哼哧哼哧响的自行车满意的走了。
这是我从小到大过的最平淡的两年。
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,放学回家也就和张桂芳呆这么一小会。
在学校里,没人知道我的过去,我不必再因为张桂芳某些突然的举动而感到害怕。
大部分相处的时候都是她下班路上问问的功课。
若是考试进步了,得来的就是笑眯眯的夸奖。
若是退步了,她也不恼,只是一味的说自己没本事,说自己小时候想上学读书,却在开学当天被外公外婆押着走到庄稼地收粮食。
说她自己这辈子就是这个命。
此时我必须要保证下次考试一定会进步,她才罢休。
一回到家,张桂芳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。
每天早晨再雷打不动的起床做饭,送我上学。
到了初三,功课开始变得紧张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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